人生第一天上學的這個早晨,Jasper (4Y) 被叫醒後,睜開眼睛彈起來坐在床上的第一句話是「怎麼辦?我不敢啦!」然後,眼淚就流了下來 ......
從六月中確定抽中幼兒園後, Jasper 就很緊張,一直問是不是明天就要去上學了?
跟他說:「沒有啦!還有 40+ 天。」
他才邊說好險好險,邊露出笑容。
隨著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,我們也一直在幫 Jasper 做心裡建設:
「害怕是正常的,每個小朋友 (新生) 都會害怕,不是只有你會害怕!爸爸小時候也會害怕啊!」
「為什麼你也會害怕?」
「因為我小時候也很怕生啊!」(其實現在也 ........ orz)
「覺得所有的人都不認識了,只有自己一個人,不知道該怎麼辦!」
「對啊!」
「剛開始的時候都是這樣的,慢慢就會認識新朋友了。(在學校) 如果很想哭的話就哭出來,沒有關係!老師來安慰你的!」
「好!那我去學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哭,然後第二件事情就是深呼吸。」從小訓練 深呼吸來幫助情緒冷靜下來 的這招,植入記憶了!哈哈!
「很好!沒錯!沒錯!」
「那第三件事情呢?」
「第三件事情就是開始玩啊!」
「ㄟ~ 說的也是耶!」
「學校裡的玩具比家裡多很多喔!」
「那第四件事情呢?」
「就是你最喜歡的吃東西啊!你可以在學校吃三餐,早上點心、午餐和午睡後的點心!開心吧!」
「然後呢?」
「然後爸爸或是媽媽就會去接你放學啦!」
「好耶!」
或許是因為爸爸我比媽媽更能理解和感同身受上學緊張怕生的心情 (註:C 大表示完全沒有這個困擾),Jasper 指定開學日由爸爸陪他去上學。
當天早上靠著「坐公車去學校」轉移注意力,沒有遭受任何抵抗,順利出門。只是才剛踏進校門 Jasper 就開始緊張了,教室門口彷彿被設下一道結界,強大的力場讓他雙腳發軟,哀嚎著「我不敢啦!」
隨意找個位子後,老師帶他去放東西,沒多久開學典禮的時間就到了。校方很貼心,允許家長能陪伴新生一起參加開學典禮,典禮結束後,牽著 Jasper 的手走回教室的途中,我說:
「等一下爸爸就要走囉!你自己要加油喔!」
「好!」 Jasper 開始哽咽地說:「我會盡量跳過前面兩個步驟的。」(哭 & 深呼吸)
到了教室門口要說再見的時候,Jasper 開始爆哭了:「爸爸你不要走!你不要走!......」
蹲下來抱著他安慰著說:「要好好加油喔!想哭就哭沒關係,老師會來幫助你的。」
「等一下吃個點心、吃過午餐,睡個午覺,起來後再吃個點心,爸爸就會來接你了,加油!」(試圖用吃的轉移注意力 ^ ^)
起身後,發現全班 1/3 的小朋友都在哭,在 Jasper 不斷的哭喊聲中,帶著複雜心情,轉身離開。原來就是這種感覺啊!「送孩子上學」的人生成就達成。
下午接 Jasper 放學,老師說他今天情緒比較激動。趁著散步回家的路上聊了一下,
「還好嗎?第一天上學?」
「爸爸,我失敗了,我今天哭了三次!」
「哪三次?」
「早上吃點心的時候,我很想你們,就哭了。然後中午吃飯的時候,我也很想你們,就哭了。下午(午睡) 起來吃點心的時候,我又想你們,就又哭了。」
「蛤?照三餐哭?好啦!沒關係啦!第一天上學會比較緊張,明天會好一點的,相信我,放心。」
「好!」
第二天早上,仍是哭著進教室,不過放學的時候,Jasper 說:「爸爸,我今天還是有哭,但是只有哭一半而已。」
「蛤?什麼是哭一半?」
「就是早上有哭下午沒哭啊!」
「喔~ 你是說跟爸爸說完再見進教室之後有哭一下,然後就整天都沒哭了,是不是?」
「是!」
「那就是有進步了唷!很棒!」(抱抱+摸頭)
第一天照三餐哭,第二天只有早上哭,第三天應該就不哭了吧?
所以第三天試著讓 C 大帶 Jasper 去上學,結果,在教室門口上演了 人生劇場之難分難捨的淚別--媽媽不要走。
但是放學的時侯老師說他進教室沒多久就好了 ........
回家的路上忍不住問他:「你們班也有其他小朋友在哭嗎?」
「沒有,只剩我一個人在哭!」
「........喔!好!」
可能是我們一直把 Jasper 帶在身邊,從沒在一天之中長時間和家人分開的他,需要多一點時間來適應。也感謝老師知道 8 月出生的他是全班年紀第二小的孩子,有特別關心、耐心和照顧他。
過了一個恍如隔世的週末假期 (小小孩的視角),週日晚上睡前 Jasper 又開始擔心了,
「怎麼辦?我已經開始緊張了,我明天不想去上學了。」
「為什麼?學校很好玩啊!還可以吃很多東西!」
「可是我都不認識他們。」
「嗯?真的嗎?坐在你右邊那個小朋友叫什麼名字?」
「吳QN」
「左邊呢?」
「蔡BC」
「嗯?啊你不是不認識?」
「對耶!」
後來 C 大 索性把全班名單按照座號問他,
「1 號是許.....?」
「許 YD」
「2 號是林......?」
「林 CX」
........
雖然有幾位要提示到兩個字,但 Jasper 居然都記得,
「奇怪?你怎麼都記得?」
「老師早上有叫我們的名字啊!」
那是點名吧!
「那你不就全部的小朋友都認識了,還要緊張什麼?」
「說的也是耶!我現在比較不緊張了。」
隔天早上進教室 (第二個週一),雖然還是小哭一下開場,但終於在隔天,開學的第七天,Jasper 用一個再隨意不過的華麗轉身+揮手,走進教室,人生成就解鎖了。(撒花)
-- 番外篇 --
第一天放學回家後,Jasper 玩著 LEGO,我問他 :
「你今天在學校哭的時候,OO 老師有沒有來安慰你?」
「有,她叫我先冷靜下來,但是我跟她說我沒辦法深呼吸。」
「XX 老師呢?也有過來幫助你嗎?」
「有,然後他們就 吵架 了?」
「啥?你在哭,然後兩個老師為了你吵架?」
「對啊!」
「不可能吧!」
「真的!他們吵架!」
.......
不會吧!應該是哪裡搞錯了,想了一下之後,再問他:
「老師她們應該只是在 討論 要怎麼幫助你冷靜下來而已,不是在 吵架 吧!」
然後 Jasper 突然頓了一下,說:「ㄟ~ 好像是耶!只是在討論,不是吵架!」
吼~~~~ 嚇我一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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